咸鱼，脑洞多，手速慢
谢绝肖战、墨香铜臭及张哲瀚相关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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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靖】遇龙
《恶龙》前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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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琰得了一颗龙蛋。
龙蛋小巧，但却实沉，两手捧起都困难。蛋壳上浮现着浅红、深红的线条，长度不一，但却勾勒得很好看。
萧琰是机缘巧合下进了一处龙窟里才发现这蛋的。龙窟中，占据四分之三空间的红龙气息全无，身上的龙鳞已经开始掉落，只龙爪上还死死捂住这只龙蛋。他本来不愿意拿走那龙蛋，怕惹上是非，可检测魔法显示蛋里的小龙仍活着，若放着不管便必死无疑。犹豫了许久，萧琰还是把蛋带了回家。
龙族迁徙百年后，世间已少有关于龙的记载。即使是当年龙活跃于人类世界时，人类对龙的认识仍然不足，留存于世的书籍大都是臆想而成。这就导致了萧景琰如今的窘境：蛋是拿回来了，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孵化、甚至驯养一头龙。
不知所措的他只好把龙蛋泡在自制营养液里。红龙喜火，他便把浸着龙蛋的营养液瓶放在壁炉边。不知道是营养液还是炉火的原因，小红龙在蛋里幸运地活了下来，并在七年后成功孵化出来。
从看到蛋壳裂开一条缝开始，萧琰守在蛋旁一整晚，终于在晨光微熙之时，看到了破壳而出的小红龙。刚出生的小红龙身长不足半米，身上还遍布黏糊糊的粘液。它头上顶着蛋壳碎片，前后爪并用，颤巍巍地爬向萧琰。
激动得愣住的萧琰这才反应过来，连忙抽起旁边的干净毛巾，捧起小红龙。小红龙在毛巾堆中蹬了几下脚，哀哀地低叫了几声。萧琰猜小红龙是刚出生还有些怯，便轻柔地用毛巾擦干净小红龙，低声安慰。小红龙又在毛巾堆里蠕动了下，最后安静了。
太阳完全跳出地平线。阳光照亮了窗外的苍翠树林，萧琰福至心灵，定下小红龙的名字——
“林……林殊。”
——林间诞生，殊世难寻。
没有人能告诉萧琰该如何养大一只龙，萧琰便只好慢慢摸索——小红龙不喜欢吃菜，每次都把蔬菜从碗里扒拉出来，还得让萧琰追着跑它才勉勉强强吃下几个野果，吃完还要皱着脸吐舌头；小红龙最喜欢吃饱肉后到处喷龙息，直接导致屋子的家具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……虽然一堆麻烦，但萧琰还是很喜欢小红龙的。
毕竟他一个人生活太久了。
如果后来不是发生了小红龙盗窃邻居家的事，想必萧琰会一直带着小红龙住在闹市中。
“你——小殊，你怎么可以去偷别人的东西？！”
“我为什么不可以呀。大家都这么做啊，喜欢就去拿！”
萧琰气急，刚想反驳，却想起林殊是龙。如它所言，龙的信条便是喜欢就拿……萧琰觉得这是不对的，是出于人类的道德观。
生而为龙，却被人类教养长大。对林殊而言，这是否是一种不幸？
人龙共处的第五年，萧琰带着林殊隐居山林。
“小殊，龙族的记忆传承里……有告诉你龙谷的位置吗？”
“有啊！”
“那……小殊，现在开始你开始锻炼龙族的能力……然后再带我去龙谷看看吧。”
“好！一言为定！”
小红龙还飞不高，便兴冲冲地前后爪并用跑出屋外练习龙族魔法，留下萧琰一人苦笑。
龙的一生太过漫长，要想让林殊完全掌握龙族能力不知需要多少年的时间……也不知道到时候萧琰是否还活着。
人龙共处的第三十年，小红龙总算长到了两米长。原先林殊最喜欢变成小龙的模样缩在萧琰的怀里睡觉，随着身躯的变大，他只能委屈地抱一下萧琰，再窝在一旁睡觉。
“还是小时候好，现在你都不让我上床睡觉了。”林殊蜷起尾巴和翅膀，委屈地缩在床边的地板上说道。
“……你那么重，是要压坏我的床啊。”萧琰无奈了，“而且你也大了，这屋子也快装不下你了……”
林殊警惕地看着萧琰，“我不要睡外面！我就一只未成年龙，外面多可怕啊！”
“……未成年龙也还是龙。更别说你一天到晚在山上捣乱，都快成山大王了！谁还敢招惹你？”
“那我在这保护你！”
“……还真是谢谢了。”
萧琰不合时宜地想起山上的其他动物对他的称呼……“恶龙的宝藏”。
可不是吗。
前些年他还年轻，还护得住林殊；现在他已年过半百，如果不是林殊死死地护着，怕是他早死在野兽口中了。
人龙共处的第五十年，一龙一人缩在山上的小屋里过年。
看着不远处城镇的灯火阑珊，林殊用尾巴拍打萧琰的手臂，问道：“……你想不想下去啊。”
林殊清楚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，萧琰大可在滚滚红尘潇洒过日，而不必在这荒山野外寂寞地度过一生。
“在这里也挺好的，可以安安静静做研究。”
林殊烦躁地调整下坐姿，看着天上五彩斑斓的烟花问道：“那你要不要看烟花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话题转得太快，萧琰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“抓紧咯！”林殊已经做好决定。它叼起萧琰的衣领，丢他到自己背上，然后马上挥翅膀飞上天空。它灵活地绕过烟花最亮的地方，不引起任何人注意，爬升到天空。
林殊嫌烟花开得不够灿烂，还偷偷喷了龙息。下面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今年的烟花弄了新花样，纷纷高呼。
“看！我放的烟花！好看不？”林殊得意洋洋地邀功。
“就你厉害。”萧琰笑着俯下身，抓紧了龙。
人龙共处的第六十年，萧琰去世。
他在最后一个月长期昏睡，只在最后一天挣扎着醒了过来。他看着半步不离守在他床边的林殊，眼含泪光，半是不舍半是担心：“小殊……”
“我在！”林殊紧张地回应。
萧琰喘了口气，才能继续说下去：“你该回去了……”
——你该回去龙谷，与你真正的同类一起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——强留你在人间这么多年，对不起。
萧琰死后，林殊用龙息将山上的小屋烧了个干净。它本想直接离开这里，飞往龙谷的，但在半途中它又想起来，萧琰临死前，是想过跟它一起环游世界的。
于是林殊开始了周游各地。它循着萧琰当初入世的足迹探访人间。它飞过大海，见证海上日出的蓬勃；飞过山川，见证郁郁葱葱的绿意……
最后它来到了萧琰的故乡，梁国。
林殊施了个幻术，让周围的人都注意不到它，自己则自顾自地东看西看。没有意外的话，这里就该是他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，此后它便会在龙谷中沉睡，不再入世。
然后它看到一个孩子——
* * * * *
据说每个小孩纸都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。
肖晏一开始还觉得这种说法是骗人的，但最近他改变了想法。
他房里壁炉不好，到了冬天火烧不起来，修了好几次都没用。考虑到快要从药剂师学院毕业，他决定忍忍就好，穿多件衣服上床，哆嗦着也能入睡——但不知道怎么的，现在每日壁炉的火都烧得很旺，整个房间都变得暖呼呼的；
他每周跑到郊外的山上采药、做植物生长记录，之前还会碰到野兽，现在是一只野兽也看不见，顺顺利利、无伤无痛地就可以下山；
……
如此种种，数不胜数。一次两次，肖晏还能说服自己是意外、是运气，但次数多了，肖晏也明白这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了。
——当然，也有可能不是人。他曾看到一条红色的尾巴。但他还没来得及分辨个一二，那条尾巴就倏地收了回去。除了那一次的偶然碰见，之后的几十年间，直到垂垂老矣，他都不能窥见到帮助者的身影。
“你来啦……”肖晏感慨道，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。”
化成半米长的小红龙犹豫着跃上床榻，看着老人，不发一言。
“谢谢你——照顾我这么多年。”
“……你不怕我吗？”入世多年，林殊见过太多。一旦它展露非人的技能，人们脸上就会浮现惊恐、怀疑、猜忌……
“不会啊。只是有点遗憾吧……”
林殊终于敢靠近肖晏，轻轻地把龙爪放到肖晏手背上。
“遗憾什么？”林殊问。
“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。”肖晏喟叹。
“……那，下一次我一定会来早一点。”林殊认真地许下诺言。
肖晏不会知道。
林殊耗尽一生去实现这个承诺。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