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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百日苏靖Day83】如果的事

　　一句话简介：如果将《琅琊榜》的故事倒着叙述……？

　　注意：很多其他影视作品的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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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宣——梅长苏进殿！”

　　隔着重重帷幕，萧景琰只隐隐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影缓步前行。人脸是看不大清楚了，但那消瘦的身形还是清晰可见。

　　……这就是那个率领小队单骑入敌营、挽救守边颓势的梅长苏？

　　萧景琰原本以为，那会是个雄武有力的彪形大汉，没想到是这么个……文弱书生？

　　“罪臣梅长苏，参见皇上。”梅长苏恭敬地跪在殿前。

　　“梅卿请起——你又何罪之有？”萧景琰忍不住宽慰了几句。

　　梅长苏原职不过是将军旗下的一名参军，原本是没资格挂帅旗领兵出战的，但与大渝鏖战之际主帅病倒，其他副将又是只顾争权不顾战情——这种情况下，梅长苏出头，倒也不是完全不可理解。

　　不如说，虽然明面上绝对不能支持，但实际上萧景琰还很欣赏这样的做法——将在外，君令有所不受；更何况有本事压制住不安分的副将，本身就很能说明梅长苏的能力。

　　“无碍的。”

　　萧景琰的轻轻一句话，便为处境微妙的梅长苏解围——从今往后，梅长苏不再是毁誉参半之人，而是受皇帝欣赏的、前途无可限量的武将了。

　　虽风吹雨打，但梅长苏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地站着。

　　然而此时此刻，他身前栽着的大树伸长了枝干，为他投下一份荫蔽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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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元正二年，渝袭边陲。陈勇大将军奉旨出征，未果，猝病逝，军心惶惶。时梅为参军，无权，然忧于战情，自荐于军前，后大败渝军。回京，请罪于殿前。帝宽宥之，晋抚军将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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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《梁书·梅文公世家》

　　

　　* * * * *

　　

　　前段时间萧景琰染了风疾，为了养病，早朝时还要特意拉上帷幕挡风，更别说平日里还要注意清淡饮食和少在外走动……这可没憋坏了他。现在病好了大半，他便强拉着侍卫列战英跟他一块，偷逃出宫门外。

　　说是偷逃，实际上静太后早就知道了——萧景琰不重儿女情长，一心只顾国家大事，自皇后去世，便少有立妃，因而到现在，后宫仍由静太后掌管——之所以不拆穿，不过是母子之间不言说的默契罢了。

　　

　　此日正是元宵灯会，各式花灯悬挂于摊位上，流光溢彩，竟是将整片夜空都照亮了。就连从小见惯的奇珍异宝的萧景琰，也忍不住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色出神——

　　这便是他为之努力的太平盛世了。

　　人潮涌涌，入灯会后半刻后，左顾右盼的萧景琰便与他的侍卫们失散了。人山人海，哪里寻觅得到他的同行者？

　　萧景琰踮起脚尖看了一圈四周，最后还是放弃了——反正早就定好了酉时三刻回宫，到时候在宫门前见面不就好？想通这一点，萧景琰便顺从地跟着人潮继续往前走。

　　与侍卫走散前，萧景琰依稀记得列战英是顶着个狐狸面具的，于是在人潮中看到个与列战英身形相像、面戴狐狸面具的男子时，他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喊道，“战英！”

　　被他拍住肩膀的男子摘下面具，那是一副萧景琰不太熟悉的面孔。眉眼弯弯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。

　　男子笑了笑，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
　　萧景琰讷讷道，“抱、抱歉……”

　　“没关系，你也跟同伴走散了吗？”

　　“对，这里人太多了。”

　　“这么多年没回来，金陵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……既然我们两个人都跟同伴走散了，不如结伴一起走走吧？” 男子建议道。

　　直觉告诉萧景琰男子并无恶意，只是单纯地提出一个想法。他想了想，还是答应了。

　　毕竟一个人在这成群结伴的人群中行走，太过寂寞了。

　　

　　萧景琰与那男子，一路从西街走到东街。他们边走边聊，长长的一段路居然就这么过去了。萧景琰不敢暴露身份，便只好跟男子说些天文地理的杂事，没想到男子从小便四处走动，所见所闻竟比当年作为亲王四处巡防的萧景琰还要多。萧景琰听了一路的故事，津津有味，走到东街街尾时，还惋惜这一段路怎么这么短。

　　男子啊了一声，跟萧景琰说道，“我看到我家人在那边了。”

　　“这样？那你快点跟他汇合去吧。”虽有些不舍这些精彩的故事，但萧景琰还是很善解人意地主动提出分开。

　　“嗯，你也快回去找你的侍卫吧——”

　　“哎？！”

　　“一看你这言行举止，就知道你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哥。”男子看着萧景琰惊奇得瞪大眼睛的样子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，“下次不要随便跟着别人走，万一有人心存不轨呢？”

　　萧景琰发现男子真的很喜欢对着他笑。

　　不过这笑容，挺顺眼的。

　　“……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萧景琰嘀咕道。

　　“嗯——”男子摆摆手，“有缘再见了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萧景琰看着那男子向前走了几步，又倒退回来。

　　“我想了想，缘分这东西不太可靠。”男子认真地说道，“我觉得你该是个很好的朋友——我姓梅，名长苏，现就借住在城南的蔺府上，如果你愿意与我继续交谈，可以去那里找我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列战英气喘吁吁地在东街找到萧景琰时，后者还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。

　　“陛下？”列战英担心地询问道。

　　“……战英，给我伪造个身份。”

　　“哎？！”

　　

　　* * * * *

　　

　　皇帝御令一下，伪造的身份很快便造出来了——金陵人氏石太璞，家中父母俱亡，但好在家业丰厚，即使只有他一人打理家中酒肆也能过得衣食无忧。

　　在金陵这个遍地是皇亲国戚的地方，这个身份很普通。如果不是当初一见面梅长苏便识破了他出身不凡，他还会叫列战英将身份做得更不起眼些。

　　顶着石太璞的名字，萧景琰与梅长苏暗地里在外游玩了好几次。近的，便在金陵城中找一家酒肆，对酒当歌，促膝长谈；远的，便策马往郊外去，上寺庙，访名山，赏风景。

　　当初萧景琰在殿前隔着帷幕见梅长苏，为表体恤，特意让梅长苏在金陵休养三个月才回边境述职。现在三月之期将过，萧景琰都要后悔当初说的时间太短了。

　　但这样的想法是不可取的。

　　男儿旨在报效祖国，他又怎么可以因为一己私欲，而毁了他人的前程？

　　

　　梅长苏回边境，是要带着兵马回去的，石太璞区区“平民”是不可能亲送的。于是梅长苏便在启城出发的前一天晚上，特意寻了石太璞，好好告别。

　　“此去一别，不知何时才能重回金陵。太璞你要好好保重身体。”梅长苏殷切地叮嘱道。

　　“……我在金陵，能有什么事呢。”萧景琰叹息，“倒是你，去的是边境凶险之地，才更要多多小心。”

　　“我会小心的。答应过要跟你一起游山玩水的，我不会食言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平日里还是可以书信联系的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……你别担心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萧景琰沉默地摇摇头，复又点头。

　　他是武将出身，比谁都要熟悉战场。

　　可只有这一次，他畏惧了沙场的凶险。

　　

　　路途渺渺，梅长苏回到边境后的第一封书信，是在离别三个月后才送到萧景琰手中。连同信附上的，还有梅长苏誊写的一本游记。

　　“当初走得急，没来得及跟你一一细说我看过走过的风景。现随信附上我写的游记。

　　有哪个地方你看了觉得喜欢，圈起来记着，我们下次一起去吧。”

　　萧景琰看着游记本上工工整整的“翔地记”三字，终于开怀地笑了起来。

　　

　　隔着千山万水，两人就这样用书信沟通了整整三年。

　　三年后，梅长苏得了机会回金陵述职，萧景琰欢天喜地地做好各种准备，想要给挚友一个惊喜。

　　最后他也的确给了梅长苏一个惊喜——

　　三月春猎，萧景琰藏了三年的身份，如夜色遇夕照般，烟消云散了。

　　

　　* * * * *

　　

　　三月春猎，本是萧景琰每年最开心的日子，因着这段时间他可以不用成日忙着政务，可策马游猎，有了歇息的时间。

　　可今年的春猎，萧景琰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，茶饭不思，几天下来脸色都不太好了。

　　静太后看在眼里，心中自是担心，便找萧景琰询问情况。

　　“景琰，你最近几天是怎么了？”

　　萧景琰老实地回答，“母后……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，惹朋友生气了，该怎么办？”

　　“朋友啊……”虽然没明说名字，但静太后多少已经猜到那让萧景琰愁闷的对象是谁了。毕竟这么多年，被萧景琰真正放在心上的人，也就这么几个而已。

　　“如果是景琰你做错的话，那自然该是去道歉的。”她说道。

　　“可他不愿意见我。”萧景琰皱着眉回答。

　　静太后谆谆教导道：“一次不行便去两次，难道你要为了几分虚的颜面而宁愿失去一个至交好友？”

　　“我明白了，母后。”

　　

　　于是当晚，梅长苏的账外便出现了萧景琰的身影。

　　“你不带任何侍卫就出来？！”看到萧景琰只身一影站在账外，梅长苏又是生气又是担心，“万一——”

　　他说不下去了。

　　萧景琰讷讷地说：“我想给你道歉……对不起，瞒了你这么久。”

　　“道歉也不要这么……”萧景琰出发点是好的，更别说这些年下来梅长苏对萧景琰也生了几分情愫，他便更说不出重话，“你……哎，算了，快进来，外面风大。”

　　萧景琰进了帐篷后，乖乖在小桌前跪坐下。他倒也不说话，只双手捏着茶杯，眼巴巴地看着梅长苏。

　　任梅长苏有再大的怒火，也发不出来了。他长叹一声，终于认命了。

　　梅长苏叫人热了一壶酒，就着月色，与萧景琰对酌。

　　三巡过后，酒意上头，梅长苏忍不住问了，“当初你怎么想着化名跟我相识交往……”

　　萧景琰酒量比梅长苏更差，现在连端坐着都快做不到了。他口齿不清地说道，“因为……我怕你知道我是当今圣上后，就不愿意跟我真心交往了……”

　　萧景琰用的是“我”，而不是“朕”这样高高在上的称呼。

　　说完这句话，萧景琰便迷迷糊糊地睡倒在地。

　　临睡前，他好像察觉到谁将他抱起，送到床上。但酒意迷昏了头的他没来得及思考，便睡了过去，第二天甚至还差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跑到梅长苏帐篷内的。

　　

　　一切说开后，梅长苏与萧景琰私下的相处模式还是跟以前一般，只是表面上仍是那副君臣相得的疏远模样。

　　旁人只以为他们是朝堂上的君臣，又哪会知道他们经常私下往来呢？

　　

　　忘了第几次在梅长苏榻上醒来的萧景琰，后知后觉地发现，现在这状况，过了边界，趋于危险了。

　　奇怪的是，明知道前面是不知深浅的悬崖峭壁，他居然还不愿意停下脚步。

　　

　　* * * * *

　　

　　两人相识后的第十年，萧景琰终于寻到机会，将梅长苏调回金陵了。

　　梅长苏回金陵的第一天，萧景琰就兴奋地带着梅长苏去看他挑好的住宅——

　　“这住宅是我叫人新砌的，这边是庭院，那边是通往前厅……”萧景琰兴奋地到处介绍道。

　　梅长苏一路都安安静静地听着，只在最后的时候说了一句，“旁边的那座宅处，也是你的吧？”

　　被戳穿小心思的萧景琰尴尬地沉默了。

　　“你的安排挺好的，我觉得没什么要改动的了——不过，在两间屋子下边挖个地道，可能会更方便点。”

　　“……见面，光明正大的见面不就好了嘛。”

　　“情人间的情趣哪能一回事呢。”梅长苏理所当然道。

　　萧景琰快被情人这两个字吓懵了。

　　“你……我……”他结巴了。

　　“陛下您又是让我回金陵做大官，又是给我新房子……梅某无以为报，只能以身相许了，还盼望陛下不要嫌弃。”梅长苏笑着说着暧昧至极的话语。

　　此时的梅长苏早已不年轻，鬓间发白，眼角也有了皱纹。但萧景琰却觉得，现在的梅长苏比当年元宵灯会下的风流倜傥男子，更要让他心跳加快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

　　“对了。我在东海寻了一个大珍珠，不知道这个聘礼景琰满意不？”

　　再怎么懵然，萧景琰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——

　　“这是嫁妆才对！”

　　

　　END

　　

　　1.原本的设定——

　　景琰成为皇帝——大渝战役，梅长苏成名——偶然遇见，景琰化名与梅长苏结识——密道相会——真相大白，雪地吵架完和好——抚养孩子（庭生？）——孩子长大了，景琰退休跟梅长苏到处去耍。

　　结尾就是景琰问，我们要去哪里？长苏回答，东海吧。听说东海的珍珠很不错，正好可以给你当聘礼。

　　

　　甜不甜！就问你们甜不甜！

　　当然现在这样也很甜啦。

　　　　

　　2.弃用的设定——

　　一开始为了不让他们直接殿前见面，设定了帷幕这个玩意。

　　然后怎么合理化帷幕的存在呢？

　　第一个脑洞是，大梁国现在搅基合法啦！不拿帷幕遮着，下面会有人被美色诱惑，冲上来告白的！这样影响多不好。

　　后来觉得我这脑洞影响更不好，弃用了2333

　　然后改成有病（？？），不能吹风。

　　然后什么病呢？

　　第一反应是……水痘。【x】

　　算了我还是什么都不写吧……

      3.写梅长苏是《世家》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可以，这很苏苏苏。

　　

　   4.附带一提，一句话BE也很简单——

         可惜这只是如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