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，脑洞多，手速慢
谢绝肖战、墨香铜臭及张哲瀚相关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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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靖】一炉香
OOC属于我，美好属于他们
外面雨这么大，您光在这里坐着也是无趣得很，不如我寻上一炉香点着，给您讲个故事吧。
故事的主角是个皇帝，朝代不可知，年代更是不详，只知是个勤勤勉勉的好皇帝，夙兴夜寐埋头政务，原先乌烟瘴气的朝堂被他整治得井井有条，国家也在他的治理下繁荣发展。群臣拥护他，百姓爱戴他，为帝者做到这份上，也该算得上是很好的了。
可皇帝自登基以来就不曾开怀笑过。
皇帝不过刚到不惑之年，平日对臣下也温和得很，不是古板严肃之辈，只是他从前经历的事太多，心中苦楚积攒成山却又无人可倾诉，时日一久便成了这般孤苦模样。
臣下看在眼里，心里也急，他们不愿自己敬重的皇帝如此苛待自己，便费尽心思找来些奇思妙想的玩意、诙谐有趣的故事，想要逗乐皇帝。有人寻来了上好的玉器，雕琢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灯盏来，可皇帝接了，只说一句“朕小时候跟别人合做过一个灯盏”就没了下文；皇帝是武将出身，便又有人寻来良弓骏马，皇帝收下了，表面上不见什么惊喜；……
如此种种，到后来群臣都有点气馁了。正当这时，一个方士递了一炉香上去并言道，他幼时蒙难，幸得时为郡王的陛下所救，如今他学有小成无以为报，谨此奉上世间独一份的奇香，望皇帝笑纳。这香取上等沉木炼制而成，芳香扑鼻而不熏人；最为奇特的是，此香一旦点燃，即使是魂归碧落黄泉之人也会引魂而来。
兴许是被哪个词说中了心中所思，皇帝沉默了会，还是收下这一份礼物。
当天夜里，皇帝遣散了内间伺候的宫人，取了香炉独自点燃了那香。
那方士着实是没有唬骗人，香点之既燃，味道不重而好闻。不消片刻，袅袅青烟裹着香气，温柔地笼住瘦削的皇帝，继而扩散开来盘桓于殿内。皇帝怔怔地站在原地，脸上悲喜交加，一下子竟是失了言语。
他竟见到自己去世多年的挚友。
隔着云雾缭绕的烟霞，他看到了多年前尚且年幼的自己，以及还未被称为少帅的友人——
时为夏夜，星垂野阔，难得放宽了宵禁时间，人们呼朋结伴上街游玩；其中最热闹的地方便是河边，人头攒动堆成一团，个个手里都珍重地捧着盏明灯。
友人推着他往上游走，待到一处少人的地方才停下来。友人手上也拎着一盏河灯，“来嘛，好不容易溜出宫，跟着大家一起过节放河灯多好呀。”
年幼的自己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狼狈前行的，始终不发一语。
友人才反应过来，“不会吧——你居然在害怕？”
“今、今天是中元节哎，不、不是说今天所有的……那个都会出来嘛……”
“嘁，王兄之前说这个是故意的呀，就是想骗我们不要溜出来，你信这个干嘛啦。”
我信这个还陪你出来，还要如何！他怒目圆瞪，友人见状连忙摆手求饶。
“列祖列宗在上，就算所有的鬼出来了，他们也会保护你呀，又有什么可怕的呢？来来来，一起放河灯！我挑了好久，就这个河灯最大了。”
反正友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，也没见怕过什么。有这么个大胆的伙伴在旁，他心下安定了许多，便依着对方的意思，蹲着身放下河灯，齐齐推动河灯顺着河流飘向远方。
结果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，河灯便在他们视野中沉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颤巍巍地抓住友人的手臂，“这、这……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……？”
“别、别怕！就是河灯做工粗糙……绝对不是暗示我们会早死什么的！”
“……你别乱说！”
“我说实话嘛！你是皇家子弟，上面又有王兄护着，肯定会平平安安；我呢，成日被爹说祸害遗千年……肯定不会有事啊。况且，就算哪天阎罗王看走眼要圈走我，我也肯定会反抗着爬回来，不然——”
“……不然？”
“你肯定会哭得不行。”友人笃定地下了结论，“哭坏眼睛怎么办？所以我肯定会回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有点生气，但似乎无法反驳。他真不敢想象身边没了对方是怎样的场景……
不过这么一通胡搅蛮缠，他倒是没有一开始的惊慌失措了。
“现在怎么办，要回去吗？”
“不行，我们放河灯失败成这样，怎么说也得再来一次啊——啊，早知道就事先自己做好得了。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做的那个不？”
烟雾渐薄，意气风发的少年模糊了身形。皇帝下意识回答，“记得的……”
他当年也是如此回答。
皇帝张开双臂，想要拥住久未见的友人，结果落了个空，双臂间搂住的只有柔软而不可捉摸的空气。他眼眶不争气泛起红，但没有泪。他心中的苦早已煎熬成干粉，是再也化不成涓涓流淌的眼泪了。
香炉里的香已然熄灭了，片缕青烟都不可见。他想再一次点燃，不曾想手抖得厉害，试了两三次才成功。
如前次一般，他再次在烟雾中看到了友人的身影。这一次他看到的画面很少，年少的他与友人不过说了几句话，烟雾就又散了。他不死心，又再次点燃……重复几次，他方才意识到，香越点，他能看到的景象越少。
故人仙去多年未曾入梦，甚至吝啬到只留下一把朱弓、一颗珍珠和一本书给他。如今好不容易寻得慰藉，却只得片刻么？
就在皇帝心中悲恸之际，最后一次点燃的香冒出来的烟变了模样：它没有扩散开来，反而笼成一团模糊的人形——穿着素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缓缓向他走来，脸上还带着微笑。青年嘴巴一张一合，听不见在说什么。
但皇帝一下子明白了。他太熟悉这人，哪怕那人就站在那里，什么话也不说，什么动作也不做，他也能明白那人要表达什么意思。这份熟悉是经年累月朝夕相对得来，轻易抹不掉。
皇帝笑着，落下泪来。
皇帝整晚待在寝殿不出声，宫人们一开始也没有起疑心，直到到了平时要起身上朝的时候皇帝仍无丝毫动静，他们才慌了神。等他们推门进去，才发现皇帝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，身体早已发凉。
宫人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，那时候谁也没有察觉到，皇帝是面带笑容去的。
这该是他们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皇帝的笑容。
好了，我的故事讲完了，您怎么看呢？
……你问那香是真是假？瞧，你面前的这一炉香，就是当年皇帝收下的呀。您闻着，是不是也觉得很好闻呢？
END
我大概是最后一个交卷的Orz
换了种写法。文名和开头是致敬张爱玲的《第一炉香》，焚香部分有neta汉武帝焚香召唤李夫人魂魄的传说
……写得很糟糕，都不想打TAG了哇(PД`q。)·。'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