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.

【苏靖】音为爱

元旦活动第一发！（嗯应该不会被打脸？）

说来有人肯定要打我……这是，原定发表在12月13日的 @猫猫爱苏靖也爱瓶邪 生日贺文……咳，拖延症嘛……

本人的苏靖文目录

SIDE A

梅长苏又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。

他声音低沉，但发音字正腔圆，即使耳机质量不太好也能听得清楚。那人在每句句末的时候，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重半分发音，然后停顿两秒，再接着翻译。

梅长苏以手扶额，铅笔有一笔没一笔地写着什么——我省今年公共预算收支运行总体良好……财政支出增幅提高，结构优化……支出23450.45亿元，增长34.2%，比去年提高24个百分点……*

写完后他一看，啼笑皆非，这都什么东西。他竟顺着那人的声音，将无聊的讲话内容给记录下来了。

他放下铅笔，继续倾听。这次他发现那个男人似乎有点紧张，有些元音发得不够饱满，有些辅音又发得太强……

但，还是很好听。

这是市政府与市旅游局联合主办的旅博会新闻发布会，台上是某某领导在絮絮叨叨些我市经济前景多么明朗、旅游资源多么丰富的官话，台下梅长苏头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。

实在是太无聊了，梅长苏想。

* * * * *

作为市里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兼知名律师，梅长苏理所当然地收到了新闻发布会的邀请函。与他同样是创始人的蔺晨本来都想一起推了邀约；结果没想到梅长苏居然会答应要参加。

蔺晨当时的第一反应是：“梅长苏你没吃错药吧？最近老参加这种奇奇怪怪的会？”

梅长苏给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：“虽然我们事务所现在生意不错……但进一步扩大我们事务所的客户范围——这不是挺好的么？”

事实上，他只是想要去会议现场，听听那个翻译的声音；但这真相听起来……活像他是个追着人跑的变态……完全说不出口啊！

一下子没找出具体哪里出问题的蔺晨满腹狐疑，又不甘心就这样不怼对方，就随口说了句，“梅长苏，你要是脱单了记得早点跟我说。”

没想到这居然戳中了梅长苏心里的小算盘。他半是恼羞成怒地反驳道：“蔺晨你的报表看完了吗？没看完瞎逛什么呀！”

蔺晨这时候反而淡定起来了，“好的梅总我这就出去——”他半只脚踏出办公室了，“所以你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哈哈哈哈！”

梅长苏抓着笔记本，扔也不是，不扔也不是，最后还是摇摇头放下了。

* * * * *

他第一次听到这声音，也是在一次会议上。

那次国内法律界的研讨会，少有地请来了国外数一数二的业界精英；顺理成章地就有了翻译一展身手的机会。以梅长苏能用英语与外国友人谈论诗词歌赋、人生哲学的水平，其实拿不拿翻译耳机都没问题；但问题是他快困得睡着了。不拿点东西玩，他分分钟都要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于是他拿起了耳机，听到了那把让他记挂了好几个月的声音——一切是那么地偶然，却又像是命中注定。

自那以后，但凡有会议邀请他就会参加。有时候运气好，他能听到那把声音；但更多的时候，他只能干坐在椅子上，将耳机放置一边，煎熬地等待会议结束。

他不是没想过亲自去找那个人，或者最起码知道些那人的基本信息——他叫什么名字、现在在哪里工作……

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。

他要欣赏一朵花，未必要把这朵花摘下来；远远看着，就够了。

* * * * *

会议结束后，他随着人流走出大堂。这次的主办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，会议举办的大堂宽敞有余，偏偏门口只有一个，逼得人挤人地在门口处排起了长龙。梅长苏听着有些人在后面不停地吐槽这不靠谱的主办方，自己却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，毕竟他又不赶时间——不过他一向安全意识过剩，人一多，就让他想起某某踩踏事故造成多少人伤亡云云的新闻；结果怕什么来什么——就是被踩踏的对象成了一沓不会喊痛、更无从计算伤亡的A4纸。

他下意识地捡起来。这沓A4纸上面画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符号，像是那人听会议听得无聊了，就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
梅长苏想，现在的人真的太不环保了，不知道这一堆纸要糟蹋多少棵树啊！

走出门口时，他还贴心地将这沓A4纸统统塞进垃圾桶里——起码不要造成到处乱丢垃圾的二次污染嘛。

SIDE B

“……Thank you so much.”读完稿上的最后一个单词，萧景琰松了一口气，关了自己这边的麦克风，用眼神示意同伴跟上。然后他把座椅往后拉了一点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

这次的会议资料给得太晚，他只来得及默诵两遍所有材料就要现场翻译；得幸亏演讲者的发言稿他早早就做好了翻译，不然现场出了什么重大事故，他也没脸去见师弟了——本来这次会议找的同传就是他的师弟，可偏偏师弟临时喉咙发炎，吊了几天的针都不行，这才硬着头皮叫他这个师兄顶上。

现在只剩下问答环节需要翻译了。萧景琰心里底气足了很多，一边静静地重温资料，一边等问答环节开始。

问答环节是预料中的无惊无险，每个人提的问题都很简单，官方的回答也自然而然地客套而容易翻——除了涉及的数字多点之外，没什么能难到他的地方。

其中唯一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的，是一个与会者的提问。与会者的问题中规中矩，但恰好涉及到萧景琰最熟悉的法律领域，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他瞄了一眼，是一个年轻的儒雅男子，没什么特别的；接着他又埋头做笔记了。

真的，为什么领导说话都那么喜欢引用数字？他真的最讨厌做数字翻译了——

等会议结束了回家收拾背包，他才发现自己丢了做笔记的草稿纸。萧景琰将趴在膝盖上盯着他的布偶猫抱起来撸了一把，“抱歉啊小殊……还想说将草稿纸揉成球让你玩。现在全丢啦……”

倒也不是他抠门，不愿意花钱给自家猫主子买玩具；恰恰相反，是他家小殊瞧不上那些玩具……好几百块的玩具放在一边不玩，就喜欢玩他用过的草稿纸。久而久之，他也养成习惯了，出去做会议翻译，都会把草稿纸带回家。

小殊喵了一声，扒拉着他的衣服就想往上爬。他连忙捧起来，“怎么了？还不舒服吗？”

“喵——”小殊软糯地叫了一声，蹭蹭他手心又呼哧哧地跳下去，直奔地上的纸球——它就是想撒娇；撒娇完就要跑了…

再次觉得被自家猫主子调戏的萧景琰堪堪抓着它后爪，止住它跳下去，“如果不舒服，记得跟我说啊。”

“喵！”小殊回头，不轻不重地咬了他手指头一下，才继续跳下去玩纸球。

萧景琰最近受了太多惊吓，看了好一会确认它真的没事后，才放心地拿起笔记本电脑登上微信客户端，跟师弟聊几句——前段时间小殊调皮，自己跳上厨房的柜子里偷吃，一日三餐又照吃不误……硬是把自己吃成了急性肠胃炎。如果不是萧景琰发现得还算及时，分分钟小殊都要丢了性命；所以最近他才看猫看得比较紧。

列战英：

谢谢师兄！师兄这次帮大忙了！

无以为报！下次请你吃顿好吃的！人均低于1000的都可以哦！╰(*°▽°*)╯

萧景琰：

不客气

也不用这么破费了……

列战英：

哎呀那是应该的

刚主办方还跟我说，师兄你的翻译很不错呀

萧景琰：

没让你丢脸就行

不然让老师知道了，肯定要批我一顿

列战英：

高老多喜欢你呀，前几天才在我面前提起你

萧景琰：

老师……

老师最近好多了吧？

列战英：

……

师兄，说实在，真的不太好……胃癌晚期本来就……

如果可以的话，你还是过来看看他吧

住院以来，他除了自己的工作，念叨最多的就是你

萧景琰停下了在电脑上敲字的动作。

高老是萧景琰读研期间的导师，亦师亦父亦友：他看萧景琰自己一个人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环境，就隔三差五就拉萧景琰去他家吃饭，关怀备至。生活上各种点滴都有照拂，就更别说在学术上的指导和鼓励：帮忙写出国深造的推荐信、周周与萧景琰探讨学术论题——如此种种，数不胜数。如今高老病重住院，于情于理，他也的确很该去看看。

他犹豫地看了下脚边玩得不亦乐乎的布偶猫，轻唤了声，“小殊。”

不同于其他的猫，小殊对自己的名字总是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，乖得不行。这次也不例外。“呼噜？”它嘴里还叼着纸球，喵不出声。

“我想出去一段时间……你在宠物店待一会好不好？”

“喵！”它对“宠物店”三个字反应很是激烈。只见它瞬间吐出纸球，弓直身体、后脚发力，一下子就窜到桌子上，并借力跳跃到柜子的上方，生气地盯着萧景琰看。

萧景琰走到柜子下，仰着头好声好气地说，“小殊……你下来，我们好好说话。”

小殊怒气冲冲地将摆在柜子上的纸球一个个拨下去，精准地砸到萧景琰头上。

……嗯，为什么柜子上还有这么多纸球？在他不知道的，小殊究竟还干了多少坏事？……算了，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。

“小殊，别闹了。我只是出去三四天——最多七天。你在宠物店还是可以好吃好喝的。”

布偶冲着他龇牙咧嘴，看上去还是未消气。

“你乖，我就……”萧景琰语塞了。平时他太宠小殊，后者要什么有什么，现在想要提点奖励，他都不知道要奖励什么。

小殊歪着头看他为难的样子好一会，好像有点不忍心，喵了一声，还是乖乖跳下来了。

萧景琰手忙脚乱地将揪着他头发的猫扒拉下来，“我就知道……小殊你最乖啦。”

“喵——”

SIDE A

梅长苏出了小礼堂，远远看到对面大楼前有一群人聚在一起，隐隐还能听到呜咽声。他忍不住问跟在后面的表弟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表弟踮着脚尖看了下，啊了一声，“是外语系的高老啊……他前段时间被查出胃癌，晚期。学校里大家还特意募捐过一次，但终究……现在他的学生都回来母校为他哀悼呢。”

“外语系的事，你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？”梅长苏很清楚自家表弟的性格，说得好听点是专注读书不问世事，说得难听点就是人太懒、懒得交际。

“我大二的时候选修过陈老的公选课啊！就那什么……法律英语来着……哎忘记公选课名字了；反正，高老是真的好教授，可惜了。”表弟说，“不说这个伤感的话题了。哥，这次真的辛苦你了！”

“你还好意思说哦。”梅长苏接住话头，没继续问那教授的事；说到底，这也不过是不认识的“旁人”，除了在交谈中增多几分“身体健康最重要”的感慨，又与他何干？

还不如实际点，追究眼前这作天作地的表弟的责任。

本来他在家待得好好的，偏偏表弟待的学生社团要搞一场演讲，主旨就是自行创业面临的困难——然后他就被坑哥的表弟拉上了贼船。

真是贼船。偏偏看到表弟可怜兮兮的样子，他还真拒绝不了……

“哥你最厉害啦——”

“都这么大了就别撒娇。”梅长苏受不了地推开表弟凑过来卖萌的脸。

“哥你真无情。”表弟装模作样地捧心哀叹，“真不知道这么无趣的男人，怎么会有靖王殿下这么可爱的宠物陪伴！”
“……不要瞎给靖靖取别的名字。”

这里的靖靖，是梅长苏养的拉布拉多犬。一开始梅长苏从流浪动物收养站将它领回来，还错以为它是女生，就起了个“静静”的名字；结果等到他发现自己搞错对方性别的时候，拉布拉多犬已经记住这个名字的发音，他只好将错就错，将它命名为“靖靖”。

“靖王殿下这名字多酷炫啊！你看它是多么的威武！冷酷！多像电视剧里的皇亲贵族！”

梅长苏疑心自家表弟说的不是他家的狗。靖靖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将头趴在他膝盖上，默默地看着他做事——多么喜欢缠人的性格啊，哪里跟威武冷酷挂钩？

“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。”最后梅长苏说道。他已经放弃跟这个粉丝滤镜至少八层厚的人解释什么了。

反正，靖靖多乖，他自己知道就够了不是么。

梅长苏原本计划演讲后第二天就回去，毕竟他也不忍心将靖靖放宠物店太久；但表弟一家盛情邀请，他还是在帝都待多了几天才走。

刚回到金陵，他就拖着行李箱去宠物店。

在他的想象里，靖靖该是落寞地缩在宠物店一边，哀戚地看着他；然后他就会将靖靖放出，来个深情拥抱——然而事实上，风尘仆仆去到宠物店的他却吃了个闭门羹。

“啊，梅先生，你家拉布拉多刚跟着我们店长出去散步了哦。”

……明明之前每次放靖靖在宠物店里，它都不乐意出去的、只愿意待在一边等他回来的啊！

“现在也快6点了……他们该回来了，要不梅先生你坐着等一会？”

梅长苏默默地在宠物店坐下，咬着装满水的纸杯杯口等着。

五分钟后，拉布拉多的身影出现在自动门前。虽然脖颈上被牵引绳拉着，但它比店长还跑得要快。只见它欢呼雀跃地跳过门槛，头顶上……

嗯？头顶上怎么还有一只布偶猫？

靖靖跳得太高，头顶的布偶猫有点没坐稳，摔了下来。靖靖便马上止住脚步，低下头舔弄布偶猫；后者也不生气，乖巧地喵呜一声，然后再重新跳上靖靖的头顶。

靖靖雄纠纠气昂昂地、头顶布偶，拉着店长走了进来——直到这个时候，它才注意到自家主人的身影。

目睹全过程的梅长苏：“……靖靖你过来，我们谈谈狗生。”

求助，自家狗跟外面的猫勾搭上了，忘记自家主人了怎么办？

SIDE B

萧景琰很尴尬地与人相对而坐。地点，宠物店旁边的咖啡厅里。

他也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。你好，还是对不起？毕竟自家布偶猫不争气，居然欺负对方的狗欺负到头上……字面意义上的头上。

萧景琰刚在宠物店直面自家布偶爬上拉布拉多犬头顶的时候，简直是眼前一黑——喜欢爬他头上就算了，在外面还这么做——重点是还是当着人家主人的面！

……啊，好生气，果然回去后还是打小殊屁股吧。

他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次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小殊，一边心虚地开口，“那个……实在是抱歉——”

对方也刚好开口了：“对不起，我家——”

两人面面相觑，然后同时都笑了。

“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？我姓萧，萧条的萧。”

“梅长苏。叫我名字就好，不用太客气。”

对方态度很平和，萧景琰心里总算没那么忐忑了。“我家小殊平时就很调皮，可我平时一看它撒娇就拿它没辙……这事真得怪我没教好它。”

“一个巴掌拍不响……我平时工作太忙了，没时间好好陪我家靖靖，所以这次它遇到可以跟它一起玩的，才那么得意忘形。”那人说话的语调平缓，听起来却觉得很舒服。出于职业习惯，萧景琰内心评估了下：嗯，如果这人是讲话者，翻译起来应该不会很费劲。

两人又聊了几句客套话，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：自家孩子自己拿回去打屁股就好，不用特别上纲上线地争论个孰是孰非。

结果回去宠物店，两人又被打脸了——

一狗一猫依依不舍，死活也不想离开彼此；一旦被强制分开，它们就会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。

萧景琰：“……”

怎么觉得自己成了王母？

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梅长苏。两人视线相对，发现彼此脸上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。

“小殊，乖，松爪——”

“靖靖，你别这样，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对吧？之后还能一起玩的，你不要这样。”

一狗一猫不为所动。

萧景琰想，他是不是该板着脸凶一下才行？可对着小殊他又舍不得啊……

没想到梅长苏比他反应更快，“萧先生，您的手机号码是……？”

……哎？

萧景琰愣住了；但当他看到地上的小殊和靖靖一下子振奋起来的样子，他明白了。

“13986421700357。”他报出一串数字。

梅长苏低头输数字；片刻后萧景琰感觉到手机振动起来。

“喏，我和萧先生互换联系方式了。这样之后你们想什么时候见面都好说了。”梅长苏冲它们摇晃手机。

它们立马乖了。小殊扒拉着萧景琰，一路跳到他怀里；靖靖则乖巧地蹲坐在梅长苏腿边。

萧景琰：“……”

嗯，这哄孩子的方法……他是服气的。

SIDE A

自此，梅长苏与萧景琰规律地每周见一次面，就是为了让各自的猫狗有相处机会。

梅长苏有时候都有点不甘心了——哎，凭什么身为主人的自己还是单身着，看着自己有好感的对象在旁边却不敢行动；自己的宠物却有了对象？

——打从萧景琰一开口，他就认出来，这是他牵挂多时的声音。

可他没说出来。

他又能说什么呢？贸贸然地冲上去跟萧景琰说，你好，我之前听过你的声音，打那以后就喜欢上你了……这样么？不被人当成变态才怪吧。

没见到萧景琰本人之前，他还能欺骗自己，这只是一时的新鲜感；可见到萧景琰本人后……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栽了，还栽得很彻底。

世界上有那么多一见钟情的故事，多一个一听钟情的故事，也不足为奇吧？更何况与萧景琰相处过后，梅长苏就发现萧景琰是个很好、很好的人——他自问在法庭上雄辩滔滔，文思泉涌；可在如何夸赞萧景琰上，他却为难起来。所有的辞藻都涌上岸，然后又被他推回海里；不对不对，统统都不对。到最后，他只能说一句很好、很好。

他曾经看过一个说法，说是漂亮之流的形容词说出来，或真情或假意；但可爱这个词做不了假，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得不得了的时候，除了可爱你说不出别的话来——因为那是你深爱的对象。他一直觉得这种说法太绝对片面，不敢苟同；但现在，他多多少少明白这样的心思。

他看得出来萧景琰很满意现在一个人的生活，也旁敲侧击过萧景琰未来的择偶对象设想——最好是长发的女生（但短发的也很好），性格活泼，跟他有共同的话题聊得来……

除了最后一点他还有点信心，其他的，他梅长苏又哪样符合？

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，不可否认梅长苏是灰心的；但下一刻，看着萧景琰坐在他旁边笑容满面的样子，他心里那团灰烬又燃起了火苗。

他又怎么可能不爱萧景琰？

他咀嚼着暗恋的酸枣，一天天地期待周末的到来，又在周末即将过去的时候心情烦躁。切切实实的“求之不得，寤寐思服。悠哉悠哉，辗转反侧”。

进一步，他不敢；退一步，他不甘。进退维谷，不过如是。

就这样过了五周。一天早上回律师事务所上班的时候，梅长苏看到了萧景琰，出现在蔺晨的办公室。

他下意识看看手机，周一，没错，是周一。不是周末……他却能看到萧景琰？

如果不是蔺晨带着萧景琰出来，跟他打招呼，他都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，是不是相思病重到引发癔症了。

“来来来梅总，这是我新请过来的顾问，专门帮我们处理外语合同。他叫——”

“景琰。”梅长苏低喃道。

“长苏，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。”萧景琰惊喜地开口。

一旁看着的蔺晨啧啧称奇，“哎，原来你们认识？那好，省去我介绍的功夫了——长苏，就由你带萧先生到处逛逛吧。”

在萧景琰看不到的角落，蔺晨向梅长苏挤眉弄眼，是“加油”的意思。

梅长苏没去追究蔺晨怎么看出来的，但在那一瞬间，他突然明白过来——两条直线，只有两个结局，要不永不相交、平行而过；要不交错即分，永无重逢。

如果他不主动，那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了。

“景琰，你跟我走吧。我带你——四处看看。”

梅长苏觉得，或许，他的那条直线，可以稍微、稍微弯曲一下？

对此毫无所觉的萧景琰点头，“好呀。”

END

本意就是想写篇他们互相接近对方的故事，到这里完结就很好啦。反正到最后，他们会在一起哒。

就这样一点点地靠近对方的世界，一点点地进入对方的生活……很浪漫的命中注定嘛。

另外我没做过会议翻译，只做过几次陪同翻译和听过一两次同传；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同行指出么么哒~

景琰做同传时的部分吐槽是我的个人影射……啊，真的最讨厌做数字翻译了，每次都会听漏一点……所以我才更喜欢做笔译嘛_(:зゝ∠)_

PS.标*部分是我稍微改动下某省财政厅的工作报告得出的。